钟越那天在海洋馆门口离开后回了趟公司,哪知道当天晚上因为临时出了点事,忙了大半个通宵,回去后倒头便睡。第二天一醒来,便想着去找何如初。哪知道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应。隔壁的阿姨探头出来,见又是他,忙告诉他说:“小何不在,一大早见她提着行李箱走了,挺急的样子。”
他顿时面无人色,万念俱灰。她又这么一声不响走了吗?这一去要多久,十年还是二十年?一而再,再而三这样离开,到底将他置于何地!这个沉重的打击击的他彻底倒了下去,怎么努力都恢复不过来。
孟十见了他,吓了一大跳,问他气色怎么这么差,整个人跟熄了火似的,黯淡无光。他闭着眼睛说:“我累了,想要回家。”丢下所有的事,回美溪去了。他在一段无望的感情里挣扎了八年,明知出不来,还是一头钻进去,怎么会不累呢!他觉得整个人身心疲惫,此时此刻只想回家去。
钟奶奶两年前因为胆结石做过一次手术,身体变得很差,瘦的全身上下跟芦柴棒似的,只剩骨头,不得不以轮椅代步。钟越本来要接她到北京住的,老人家不肯离开故乡,于是请了细心可靠的保姆照顾。平时因为忙,只有过年过节才回来,常常早上来,晚上就得走,很少留下来过夜。钟奶奶见他回来了,非常高兴,挣扎着站起来。
他忙迎上前,扶住她,说:“奶奶,你身体不好,还是坐着吧,我陪你说说话,有什么事跟王婶说一声就行。”钟奶奶在他搀扶下坐到软椅上,摸着他手说:“孩子,你回来了,奶奶心里真是高兴。”说着抹了抹眼角的泪,又咳嗽数声。
钟越忙端来水,保姆赶紧递了药过来,说:“奶奶,该吃药了。”钟越便小心翼翼喂钟奶奶吃过药,问起饮食起居等事,病有没有起色。钟奶奶不耐烦说:“我这把老骨头,迟早要走的,早去早好,天天跟药罐子似的,省的受罪!我唯一放心不下的,还是你的事。你以前忙着事业,现在总算稳定下来,也该考虑终生大事了。俗话说,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,我一心想着看你成家立业,所以才咽不下这口气,不然早撒手走了。”说话间咳嗽了三四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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