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里有股子冷讽的寒意,云层阴霾得令人沉闷,夜翼有若一层薄纱般轻缓的笼罩下来,那栋孤零零的茅草屋里已掌上了一盏油灯,昏黄的灯影中,敖楚戈那么惬意而轻松地品尝着最后一盅烧酒,说是最后一盅并不过份,因为那一壶浓烈的烧刀子早已倒得点滴不存,他有点舍不得,也有种贪婪地用舌头舐着那一盅仅存的货,缓缓往床上一例,酒盅平稳地握在手里,双目平视屋顶,脑子里迥旋着许许多多往事……。
屋外似乎传来一连串细碎又恍如不真切的响声,敖楚戈无动于面衷地眼皮子也不眨一下,可是在他那张微现红润的脸上,有种令人不解的笑意,他是那么不再乎,也那么不经意地任外面响声不停,似乎外面的一切,与他没有丝毫关系……。
他喝干了最后一口的烧刀子;将那酒盅朝窗外扔去,传来一声碎裂的破碎声音,满意地一笑,道:“朋友,你可来得不巧,那最后一口的烧刀子,已经被我喝得干干净净,你想舐舐酒盅,那你得到大风地里,去东拼西凄地拾起那碎片子……”话语一落,窗外蓦地飞来一团黑影,圆滚滚地从宙子中间飘了进来,如说是飘,倒不如说是撞,这个人一进屋里,已四平八稳地坐在床沿边,怀里抱着一坛子的酒,冷煞地望着躺在那里的敖楚戈,一语不发地解开坛子的封口,咕噜噜地仰天喝了好几口,润润喉咙,呱地咽了下去,刹时,满屋子的酒香,随着空气传了开来。
敖楚戈恩了一声道:“好酒。”
那个人像是个中老手,一听对方夸赞自己的酒好,精神一振,仰天喝了-口,道:“你不错嘛!还知道这坛酒好,如果你连我的酒都分不出好坏,此刻只怕你已没有机会躺在这里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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