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人等他走后,又把头伸出棉被,不由得摸起自己的脸来,苦笑道:“俺真的变了许多?
他居然认不出俺是谁。”
摸着一脸胡渣,觉得颇为刺手,又喃喃道:“也难怪人家认不出来,如今这副狗熊样,揽镜自照,自己都会觉得陌生。”
又坐起伸伸懒腰,叹息道:“这几天睡得腰都酸了,这两只女狐狸打算关俺一辈子,俺可一万个不愿意。”
说着跳下床,动作十分俐落,那像个久卧病杨之人。
他活动了一会,盘膝坐在床上,眼观鼻,鼻观心,运功打坐,好一会,见他出了满头满脸的汗,才有一丝丝白烟自头项冒出来,他脸上终于露出欣慰之色,烟也不时自他周身各穴道吐出,终于将他整个人包裹住,这时突然传来要命的脚步声,病人心中着急,急急散了雾气,但见他脸色青白得难看,瘫软无力倒在床上,勉强扯被擦掉额汗,又装睡起来。
妇人装束的应珍珠端着药进门,见状惊道:“脸色怎么愈坏了,找个医生来看看才是。”
病人装作刚醒来的样子,咕哝道:“不必了,天天吃这些东西,都快成药罐子了。”
应珍珠侍候他喝药,道:“你若觉得闷就出去走走,不过,只限在内院。”
病人“嗯”一声又睡下,待应珍珠出门,忙又坐起身,忍不住直呼倒霉。
“好不容易冲开被禁制的穴道,给那婆娘一撞,又受了不轻不重的内伤。”
又运膝打坐运功,半晌,白雾已包裹住他全身,且有如旋风般,绕着病人周身旋转,上下交流,蔚为奇观,过了一柱香工夫,才慢慢一点点散去。
但见病人不再有丝毫病态,气色平和,微启双目,神光湛然,散出凌厉逼人威势,收回神光,病人现出懒洋洋之气,伸手抹掉胡渣,现出秦快本来真面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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