狂道今天戏弄姑娘的本意,一则是几天来玉凤闷闷不乐,怕她闷坏了,找个机会使她开开心;再则是姑娘生得俏丽如花,与玉凤两相比较,真是难分轩轾。最怪是一双俏眼流光,有如位内家好手,是以他想看清姑娘的路子,有心接纳她,替玉凤找个伴,哪知一句嘲笑玉凤的话,竟然将人家羞跑。
玉凤待发觉人家要走,自己正当娇羞不胜,怎好意思出手把人拦下,别说自己还是一身儒生打扮。
狂道朱纯飞参不透这个闷葫芦,意兴盎然的感到很有趣味。
不由哈哈一阵狂笑。
玉凤猛的一抬头,杏眼一瞪,没好气的低叱道:“你笑什么?”
朱纯飞一伸舌头,顿将狂态收敛,一声不吭。他知道适才的话儿有点过分,本想逗她开心,谁知弄巧成拙,这时见她一脸怒火,真怕她发了横,那真够瞧,忙哭丧着脸,哀声说道:“我的好兄弟,适才是愚兄老糊涂啦,说错了话,喏喏喏,你就饶了为兄这一遭儿,二弟,为兄这厢向你陪礼啦!”
狂道说得出,做得出,他哪管酒楼上百十对眼睛瞪定他,连打拱带作揖躬身一个长揖。
玉凤何尝是真的生气,狂道虽是口不择言的一声“媳妇儿”,倒把她心眼儿说得乐开啦!姑娘家心软嘴硬,羞答答的,但又不得不一本正经的寒着脸说上几句装装门面的话。
岂知朱纯飞将玉凤那副噘嘴翻眼的样儿给当了真,才来上那么一段,引得玉凤不由衷的觉得好笑,狂道才一躬身,突然噗嗤一声脆笑,接说道:“哎呀!大哥,谁怪你啦!”
朱纯飞听得猛愣眼,站直弯下去的身躯,气得吹了几下那把乱糟糟的须儿,心说:“好家伙,原来你是存心冤我,好啊!这笔账暂时替你记下来,等找到三弟,再慢慢的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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