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逸无计慰解,急得不住乱打乱抓,捶胸顿足,号啕大哭,悔恨不已。这一来,先将三个小兄妹哭声止住。萧珍首先从被窝里伸出手来,抱住萧逸头颈,急喊:"爹爹!"两小兄妹也争着扑上床来,齐爬向萧逸身上,哑哑乱喊。萧逸想不到哭声因此而止,立时将计就计,哭说道:"孩儿哭,爹爹心疼。要爹爹不打,非得你三个乖乖不哭才不打呢。再要哭,爹爹就要死了。"萧珍忙说:"儿不敢了,爹爹不打。"两小兄妹也抢着嘴动手摇,意似说爹爹我不哭了。萧逸见一个大的冻得死去活来,两个小的哭得失音哑哑,嘴皮乱动,不能吐字。暗忖:"儿女都是如此至性刚烈,以后每日牵衣索母,哭啼不休,这种凄苦日子如何过法?"一面心酸肠断,还得设辞来哄劝。好容易硬说软说,连哄带吓,将三小儿女劝住,又想起他们晚来俱未进食。悔念一萌,又妄想这么大风雪,村外荒山绝地,妻室或者尚未逃出村去,无奈自己无法分身寻找。想了想,反正明早村人不见妻室,也是难免丢人,不如早些发动。但盼和爱子一样,寻得人回来更好,否则寻来尸首,也总算生儿育女,多年夫妻一场。
忙命雷二娘速去楼上撞钟聚众,等近处的人到来,不必相见,可说女村主雪前外出,迷路不归,恐有疏失,传布全村分头寻找。那钟就在房后峰腰钟楼上面,除有令典大事,或是甚么凶警,轻易不能擅撞。雷二娘明知主妇死尸必在竹园以内,被雪埋上,只是不能出口,领命自去,依言传语不提。
雷二娘走后,室中火已生旺,火盆内红焰熊熊,室中逐渐温暖。萧逸取来衣服,将爱子湿衣换下。又换了一床干净棉被盖好。由果盆内取了些柑子,递与两个小的。又将红糖冲的姜汤,与爱子服了一碗。耳听楼上钟声当当当响过两阵,大雪阻音,甚显沉闷。过了一会,才听雷二娘在堂屋内和来人说话。萧逸方寸已乱,守着三个心爱的小儿女,头昏心烦,反闹得一点心思也没有,不知该想甚么是好。最后还是萧珍颤声说道:"爹爹,我不哭。你叫二娘打钟,是找我妈吗?我已把竹园都找遍了。"说罢,两眼眶中泪水早忍不住似断线珍珠一般挂了下来。这一句话把萧逸提醒,才想起今日家庭中发生如此巨变,只顾寻救爱子,竟忘了向雷二娘询问妻室出走经过。她平日会带小孩,最得主妇信任,怎会将她点倒在地?莫非阿鸿那个畜生去而复归,与贱人相约偕逃,被二娘拦阻,将她点倒不成?想到这里,不由忿火中烧,咬牙切齿。正欲出口咒骂,一眼望见爱子满脸泪痕;萧璇、萧琏两个小兄妹,一人手里捏着一个柑子,也不剥,也不玩,并坐床上,一同眼泪汪汪望着自己,好似静盼回话。
Loading...
未加载完,尝试【刷新】or【关闭小说模式】or【关闭广告屏蔽】。
尝试更换【Firefox浏览器】or【Chrome谷歌浏览器】打开多多收藏!
移动流量偶尔打不开,可以切换电信、联通、Wifi。
收藏网址:www.gaysay.com
(>人<;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