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茵如言调整银练长度,一面说道:“这是师父唯一的旧物,平日珍爱无比,我真不懂她为何肯送给你?”
薛陵沉吟一下,道:“既然这是老前辈心爱之物,在下不敢拜领。”
齐茵不悦道:“胡说,我师父是何等身份之人,说过给你,就不容你推辞。”
薛陵苦笑一下,心想本来是你示意不要接受,但忽然又怪起我来。
中年美妇缓缓道:“孩子,你听我说,这件银器乃是一件稀世奇珍,你不妨先瞧清楚。”
薛陵托在掌上细瞧,只见这块银叶,只不过外形像块树叶,上面毫无花纹,甚至形状也很粗糙不齐,手工拙劣之极,入手份量却出乎意料之外的沉重。那条银练却打造得精巧无比,也十分坚牢。色泽似乎与这块银叶有点不同,他瞧了好一会,欠身道:“在下孤陋寡闻,竟瞧不出特异之处,远望老前辈指点。”
中年美妇说道:“这块叶子,乃是西极银母,天下至坚至硬之物也不足以比拟,而且对毒性感应极为灵敏,若是五尺之内有毒的话,便会微震示警,原来本是方形,不便携带,经过我一位朋友费了二十年的时间与苦心,每日锤击三千下,才锤制成这般形状。”
她那青白的脸上,此时突然掠过一丝红晕,目光凝定,似是想起昔年之事,心情激动。
在虚空中忽然出现两个男子的影子,都十分清晰,一个是英俊潇洒的白面书生,另一个却是威武轩昂的大漠。他们的眸子中都充满了柔情地凝瞧着她,使得她痛苦地叹息一声,心想:事隔四五十年,人世之上已经几度沧桑,可是横亘在她面前的难题仍然没有解除的希望。
薛、齐二人都不敢作声,中年美妇道:“茵儿,把榻下的两卷画像取出来。”声音含蕴着无限寂寞。齐茵如言从榻下取出两幅卷轴,依照师父示意展开,挂在墙上,这两幅画像是两个男人的全身像,工笔细描,神熊栩栩如生。一个是白面书生,潇洒俊美,腰间插着一支龙纹金笛,手中捏着一把摺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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