劭-双手横胸,怒瞪殊云。
他好生气,为什么?因为他想她留,不愿她走,她却说不能不走。
殊云不确定该为这个认知喜悦或愁痛,为他不舍自己而快乐,或为他们横亘眼前的分离哀愁?
“对不起。”
窒息,心脏狂跳,殊云觉得下一秒,自己将晕厥。
“为什么?”
冷冷三字像冰刀划过,她的五腑六脏都喊痛呐。
“我答应过爸爸,三个月……是我最大期限。”
接下来,如果幸运地还有三个月,她必须躺在医院内,和死神对赌,赌为数稀少的两成中奇迹出现。
“为什么是三个月?它以什么做标准?”劭-一句句问。
“我也希望期限是一年、十年或者一生,可惜,那不在我的权利范围内。”
尝到苦果了,乐的尽头是悲恸,殊云好后悔。
从憎恨她到接纳她,她的努力软化劭-坚硬心情,而今,却不得不逼他的心再度冷漠坚硬。
她到底在做什么啊?她一意孤行地把自己送到他身边,她一心在最后旅程享受幸福爱恋,却没想过,当她离去,他的人生会否失落。
谴责呵,谴责她的自私自利,她为成就自己伤害别人,何况那个人是她爱了好久好久的男生,怎舍得啊?怎么怎么她舍得……
一个江子月教他封闭心灵,再增加一个陶殊云,要他情何以堪?
欲言又止,殊云不晓得自己该怎么办。
“问题出在你父亲?”劭-归纳出结论。
这种说辞未免推卸,然她提不出其他有力说法,点头,殊云认下他的认定。
“我去找你父亲谈。”他把她当未成年少女看待,大人的事大人谈,小孩有权晾在一旁,乖乖等大人谈完。
“不。”她摇头。
怎能谈?谈出来的事实,是不愿意他知晓的部分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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